水调歌头(大雪登望京楼)

管鉴 管鉴〔宋代〕

南雪不到地,今雪瑞非常。堆檐平砌,晚来风定转飞扬。浩荡乾坤无际,洗尽蛮烟瘴雾,和气遍遐荒。满眼丰年意,民共乐时康。倚琼楼,临玉楼,举瑶觞。高吟低唱,从他减尽少年狂。且趁明年春好,整顿雨犁风_,归去老农桑。唤起江南梦,先到水云乡。
管鉴

管鉴

管鉴字明仲,龙泉(今属浙江)人,徙临川(今江西抚州)。乾道九年(1173),范成大制置四川后东归,道经峡州,时管鉴为峡州守,见范成大 《吴船录》 。淳熙十三年(1186)任广东提刑,改转运判官,官至权知广州经略安抚使。词题所署干支,最迟者为甲辰生日,盖淳熙十一年(1184)。有 《养拙堂词》 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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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孙良玉还同安

郭奎郭奎 〔元代〕

送君江上去,山路雨初晴。
落日平淮树,春潮带皖城。
酒因今日醉,人是故乡情。
莫说王孙怨,芳洲绿草生。

隔墙闻正父乡饮甚乐偶畏风不预用前韵敬简

张栻张栻 〔宋代〕

元日忻晴色,新年只旧心。
故人同客里,乡话自情深。
尽说成都酒,休为楚泽吟。
相逢须痛饮,岁月易侵寻。

自安仁至豫章途中杂兴十九首

赵蕃赵蕃 〔宋代〕

极目荒陂十里余,坏塍依约旧犂锄。
问言业薄无牛力,更说州家催积租。

大寒呈张太博

郑獬郑獬 〔宋代〕

寒风怒蓬勃,排户入吾室。
沙灰涨天黑,白日赤黄色。
捉衣拥肩坐,心脾寒憀慄。
须臾天气变,阴黯如涂漆。
跳空雨雹飞,四走珠玑出。
数子方叹惊,共怪天公逸。
先生携书来,昂颐杖飞策。
乃召二三子,环坐与之席。
呼童令取酒,盘飣杂梨栗。
酒行寒气除,春阳生四壁。
先生说大义,驰骛何纤悉。
洞彻人精神,两耳飞霹雳。
老语植根节,九牛不可屈。
尧眉与舜目,缅若曾相识。
如当夜黑中,光耀见赤日。
退思圣贤业,所积在劘剔。
韦皮画山龙,块泥亦瓦砾。
人固有识智,非如物之植。
而不自刻苦,昼夜如刀尺。
年齿方壮健,男儿宜努力。
方今太平民,尚未获苏息。
谁能拱两手,看人树勋绩。

题经楼语

释印肃释印肃 〔宋代〕

般若贯华严,涅槃通宝积。
迷则龙宫海藏,悟则一字不识。
教演三伯余会,度人无数百亿。
如今满目放光明,十二部经诠不及。
崔田彭族祖坟林,无欠无余楼独立。
大千沙界纳其中,无说无闻真利益。
远祖近宗无不超,得意生身乘此力。
现存一族福绵绵,世出世间福何极。

自笑

徐似道徐似道 〔宋代〕

黄昏茅店带星入,清晓竹舆蒙露行。
客路三千年五十,对人犹说是归耕。

寿张方叔表弟

阳枋阳枋 〔宋代〕

闻说书台百世张,燕山来数窦家郎。
含容雨念侔焚券,正直生平等发藏。
丹桂香浮森驷马,碧梧翠织引双凰。
桦萝岁晚陪真喜,染得卿云烂有光。

五月十二日晚登平云亭得平字齐字

郭印郭印 〔宋代〕

路向林端出,云从屐齿生。
山风迎夕起,烟树接天平。
倚杖听僧语,窥檐待月明。
幽禽知客意,时送两三声。

雪中迓新宪

方岳方岳 〔宋代〕

踏碎琼瑶千里寒,新年才此试吟鞍。
不须更说逢迎恶,只作灞桥诗兴看。
赏析 注释 译文

尊经阁记

王守仁王守仁 〔明代〕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

  是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由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为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冈,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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