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湘

傅若金 傅若金〔元代〕

宿雨愁泥滑,长途畏日斜。黄归幽径犊,青聚古祠鸦。

野屋时依竹,山园各种茶。巴陵看渐近,遥识故人家。

傅若金

傅若金

傅若金(1303—1342) 字与砺,一字汝砺,元代新喻官塘(今江西新余市渝水区下村镇塘里村)人。少贫,学徒编席,受业范椁之门,游食百家,发愤读书,刻苦自学。后以布衣至京师,数日之间,词章传诵。虞集、揭傒斯称赏,以异才荐于朝廷。元顺帝三年(1335),傅若金奉命以参佐出使安南(今越南),当时情况复杂,若金应付自如,任务完成出色。安南馆宾以姬,若金却之去,并赋诗以言节操。欧阳玄赞其“以能诗名中国,以能使名远夷”。 归后任广州路学教授,年四十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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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陈山龙祠

赵孟坚赵孟坚 〔宋代〕

白龙生阳山,龙生龙母死。
於何藏斯陈,其说从古始。
岂伊冥邈中,而亦有地利。
季春旬八日,岁岁雨冥晦。
龙下大如柱,万目俨骇视。
谓龙来朝母,人胡不知礼。
邑人严奉供,神宫联梵寺。
龙君与龙母,居中堂殿位。
两庑香火谁,分祀及四子。
山腰有龙湫,泓澄一掬水。
水旱不涸溢,甘冽冷牙齿。
祷雨乞一滴,阖境得沾济。
昔年令君来,沥酒方奠启。
有物蜿蜓见,举体金色被。
巡沿上巾幞,驯狎了无畏。
令君端笏迎,迎入香奁裹。
诞四子如粟,久矣传神异。
逮置湫石边,倏与电俱逝。
或示梦画工,画龙要珠戏。
或载见蜿蜒,跃戏花壶际。
神灵及事怪,龚碑详纪记。
迎享送三辞,上轧骚章丽。
荔子丹蕉黄,罗池未专美。
余来击节诵,金石歌声曳。
迩年又喧传,其说更谲诡。
后殿方落成,将以奉大士。
一夕大风雨,巨石暗飞坠。
高高山顶来,直顿殿堂内。
端然一窦座,不篇亦不倚。
既无绳墨量,谁与安位置。
不知几鬼推,毋乃阴兵徒。
是为鬼龙力,其说信有以。
又云虎新过,泥沙印遗趾。
爬抓大木皮,画画有文理。
海山断不连,四望惟茅苇。
又无穴宅居,此物从何至。
有龙必有虎,神驱理或尔。
不然虎尊龙,墓前来伏跪。
想当清夜月,跟踡跼妥其尾。
谈玄与讯怪,更仆良未已。
笑呼金叵罗,一把诗肠洗。
数酌带微酣,长啸夺双袂。
径直上山巅,惟如履平地。
海神会我心,卷浪雪花沸。
中年脚尚健,有志聊丰喜。
下山猛捉笔,挥扫不停臂。
素壁两三间,掀舞龙蛇势。

东园诗寄兴化吴从道

陈造陈造 〔宋代〕

溪流抱玦园亭里,三面栏干压清泚。养花种竹今几年,红红绿绿皆风烟。

黑头主人富文墨,隙地营园喜留客。去年香雾摇东风,藉花一醉君见容。

翡翠拂衣蝶窥酒,归时檐牙挂星斗。有物系足寒前盟,徙倚东风空复情。

歌前酒所何限意,黄鹂应说鸥应记。一春不风即蜚雨,曾奉亲舆赏花否。

向来券游付梦云,向来券负今偿君。濡毫却叹无好语,说似能诗叶明府。

榴皮题壁

丁逢季丁逢季 〔宋代〕

水云深处扣仙居,对酌春风夜有馀。
说遍东南耆旧话,始知胜读十年书。

王子开朝散早年以疾病谢事还江阴求诗为别三

张耒张耒 〔宋代〕

田园何日到,水国洗秋寒。
兴来出饮酒,兴罢归杜门。
漫郎游已倦,老眼乱丹铅。
扁舟肯载我,共看雪涛翻。

水调歌头 六月十六

佚名佚名 〔宋代〕

律纪林钟月,兔魄夜来圆。彩麟入梦,天教英物出人间。

志气平生浩荡,欲试经纶大手,赞画向名藩。见说齐瓜熟,鹏路快扶抟。

称寿处,歌齿皓,戏衣斑。辉联甥馆,那堪一笑共团栾。

好看蜚声霹雳,使有蒲轮迎召,催入侍龙颜。却待功成后,归伴幔亭仙。

书事

周文璞周文璞 〔宋代〕

说战犹能听,闻尸不忍过。
役人愁似鬼,病马瘦于驼。
甚欲参经纬,其谁出揣摩。
中原有遗老,亡柰檄书何。

代送丘漕迪嚞

李昴英李昴英 〔宋代〕

假帅如公自古无,邦人久矣望锋车。
政声难掩诸公说,明主周知万里余。
豹尾鸡翘那欠此,莼羹鲈鱠且归欤。
江头鼓动江船去,喜气欢声动里闾。

题唐昌尉廨足山楼三首

钱时钱时 〔宋代〕

云奔浪卷入帘钩,说著坡仙万户侯。
剩觉足山看不足,几番烟雨上楼头。

送僧偈

释普济释普济 〔宋代〕

云遮剑阁三千里,水隔瞿塘十二峰。
拌擞屎肠都说了,莫教错过瓮为钟。
拼音 赏析 注释 译文

争臣论

韩愈韩愈 〔唐代〕

  或问谏议大夫阳城于愈,可以为有道之士乎哉?学广而闻多,不求闻于人也。行古人之道,居于晋之鄙。晋之鄙人,熏其德而善良者几千人。大臣闻而荐之,天子以为谏议大夫。人皆以为华,阳子不色喜。居于位五年矣,视其德,如在野,彼岂以富贵移易其心哉?

  愈应之曰:是《易》所谓恒其德贞,而夫子凶者也。恶得为有道之士乎哉?在《易·蛊》之“上九”云:“不事王侯,高尚其事。”《蹇》之“六二”则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夫亦以所居之时不一,而所蹈之德不同也。若《蛊》之“上九”,居无用之地,而致匪躬之节;以《蹇》之“六二”,在王臣之位,而高不事之心,则冒进之患生,旷官之刺兴。志不可则,而尤不终无也。今阳子在位,不为不久矣;闻天下之得失,不为不熟矣;天子待之,不为不加矣。而未尝一言及于政。视政之得失,若越人视秦人之肥瘠,忽焉不加喜戚于其心。问其官,则曰谏议也;问其禄,则曰下大夫之秩秩也;问其政,则曰我不知也。有道之士,固如是乎哉?且吾闻之: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今阳子以为得其言乎哉?得其言而不言,与不得其言而不去,无一可者也。阳子将为禄仕乎?古之人有云:“仕不为贫,而有时乎为贫。”谓禄仕者也。宜乎辞尊而居卑,辞富而居贫,若抱关击柝者可也。盖孔子尝为委吏矣,尝为乘田矣,亦不敢旷其职,必曰“会计当而已矣”,必曰“牛羊遂而已矣”。若阳子之秩禄,不为卑且贫,章章明矣,而如此,其可乎哉?

  或曰:否,非若此也。夫阳子恶讪上者,恶为人臣招其君之过而以为名者。故虽谏且议,使人不得而知焉。《书》曰:“尔有嘉谟嘉猷,则人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谟斯猷,惟我后之德”若阳子之用心,亦若此者。愈应之曰:若阳子之用心如此,滋所谓惑者矣。入则谏其君,出不使人知者,大臣宰相者之事,非阳子之所宜行也。夫阳子,本以布衣隐于蓬蒿之下,主上嘉其行谊,擢在此位,官以谏为名,诚宜有以奉其职,使四方后代,知朝廷有直言骨鲠之臣,天子有不僭赏、从谏如流之美。庶岩穴之士,闻而慕之,束带结发,愿进于阙下,而伸其辞说,致吾君于尧舜,熙鸿号于无穷也。若《书》所谓,则大臣宰相之事,非阳子之所宜行也。且阳子之心,将使君人者恶闻其过乎?是启之也。

  或曰:阳子之不求闻而人闻之,不求用而君用之。不得已而起。守其道而不变,何子过之深也?愈曰:自古圣人贤士,皆非有求于闻用也。闵其时之不平,人之不乂,得其道不敢独善其身,而必以兼济天下也。孜孜矻矻,死而后已。故禹过家门不入,孔席不暇暖,而墨突不得黔。彼二圣一贤者,岂不知自安佚之为乐哉?诚畏天命而悲人穷也。夫天授人以贤圣才能,岂使自有余而已,诚欲以补其不足者也。耳目之于身也,耳司闻而目司见,听其是非,视其险易,然后身得安焉。圣贤者,时人之耳目也;时人者,圣贤之身也。且阳子之不贤,则将役于贤以奉其上矣;若果贤,则固畏天命而闵人穷也。恶得以自暇逸乎哉?

  或曰:吾闻君子不欲加诸人,而恶讦以为直者。若吾子之论,直则直矣,无乃伤于德而费于辞乎?好尽言以招人过,国武子之所以见杀于齐也,吾子其亦闻乎?愈曰: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未得位,则思修其辞以明其道。我将以明道也,非以为直而加人也。且国武子不能得善人,而好尽言于乱国,是以见杀。《传》曰:“惟善人能受尽言。”谓其闻而能改之也。子告我曰:“阳子可以为有道之士也。”今虽不能及已,阳子将不得为善人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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